苏亦承不动声色:“所以呢?” 厚重的窗帘被用力地拉开。
陆薄言讶然:“难怪呢。” “你用泄露他人隐私的罪名把媛媛送进了拘留所,又用袭警的借口把你阿姨也送进去了。”苏洪远的脸色沉下去,“这样你还不解气?”
众所周知他们是夫妻,在外人眼里他们还恩爱有加,要是什么都没发生过……才叫不正常吧? 而陆薄言,一个动作,一个无意的触碰,甚至是一个眼神,都能扰乱她的心神。
可是,她这就要开始和陆薄言独处了吗? 苏简安瞪他:“流氓!我帮你擦干净,先放开我。”
陆薄言不自觉的放慢车速。 “我明白了。”
“没事。我去一下洗手间。” 她突然朝着苏简安扬起了手。
她和陆薄言之间,怎么可能发生这么亲密的事情? “吃不下去是在法医学院时的事情了。”苏简安说,“那时候教授先让我们看了照片,那天我们没有一个人吃东西。然后是更恶心的照片,但我们已经能抵抗了。接着就是去警局的解剖室看教授做真真正正的解剖,好多人吐了,我想象成我是在看照片,没有吐,但吃不下饭是真的,后来看多了,也就习惯了。”
她坐在陆薄言的右手边,为了方便她吃爆米花,陆薄言一直是右手拿着爆米花桶,不一会他的手机在口袋里轻轻震动,他把爆米花桶换到左手去拿手机,于是苏简安伸手过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摸到,就胡乱在他身上摸了一通。 他的外套很随意的搭在沙发上,手边的烟灰缸里已经有不少烟头,他上来多久了?张玫也在吗?
说完,洛小夕拎着包走了。 陆薄言和温柔实在是违和,她怎么看都觉得瘆人。
听到这里,苏简安淡定地走进洗手间,瞬间,所有声音都弱了下去,几个年轻的女孩愣愣地看着她。 “我听见了。”
不过,现在没有外人了,小怪兽又这么主动的话…… 笑得太开心,右边脸颊传来痛感,她“嘶”了声,捂住了脸。
既然他不多说,她也不敢想太多。 他走到楼下,看见苏简安慌慌忙忙的上了救护车,他攥着江少恺的手,不断地和江少恺说着什么,眉梢挂着担忧和焦虑,眼角隐隐有泪光。
“你不仅残害了两条无辜的生命,还变相的害了全家人!” 苏简安低下头,手指又在咖啡桌上划起来:“你都知道,可为什么他看不出来呢?小夕,你说……我要是豁出去跟他表白的话,我和他会怎么样?”
那几天她恍恍惚惚如同跌入了梦境,幸福得没办法从惊喜里绕出来,然而陆薄言很快就告诉她,两年后处理了苏洪远,他们的婚姻生活也会随之结束。 “混蛋。”她偏过头,气呼呼的,“又骗我。”
这样不对,她知道,可这样的陆薄言,她无法抗拒。 苏简安点点头:“没问题。”
苏简安笑了笑:“蒋雪丽明知道苏洪远是有夫之妇,不仅跟他在一起,还生下了你,瞒着我妈十几年。在我妈身体最差的时候,蒋雪丽突然带着你出现在苏家,告诉我妈苏洪远这么多年在外面一直有另外一个家。我妈妈因为接受不了这个刺激去世了。苏媛媛,你还说我妈妈的死跟你们无关?其实你们一家三口,都是凶手。” 苏简安一把打开江少恺的手:“昨天回去陆薄言给我拿冰敷了,肿不起来。对不起让大少爷您失望了。”
她既然早就知道被围堵的时候他是特意赶去的,为什么一个问题都不问? 话毕她才反应过来糟了,她忘了模仿Daisy的声音!
可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,他就说要去美国了。 旁人议论起别人的事情永远是起劲而又条分缕析的的,张玫听了忍不住笑,说:“我以为洛小姐对你真的死心塌地,没想到她有预备役。”
可原来,陆薄言就是她喜欢的那个人。 他目光平静,若无其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