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了找你受的伤。”陆薄言端详着伤口,“在山上被那些带刺的藤蔓割伤的。” 转眼,A市夏天最热的两个月过去了,初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早晨傍晚时分的风又变得有些凉,怕冷的人已经开始穿起长袖。
“这种情况很难得嘛。”苏亦承身边的女孩笑道,“要是以前,她肯定要上来奚落我一顿,或者找你麻烦吧?看来那件事真的改变她很多。” 陆薄言的神色明显顿了顿,才说:“没什么,睡吧。”
苏简安又是一阵钻心的疼,她走到客厅的阳台去给苏亦承打电话,可是打了两遍都没有人接。 当时他已经找那个女人大半个月了,她却像一个隐形人一样毫无踪迹,他狂躁得几乎失控,只记得发脾气,居然忘了她曾经告诉过他,她是法医。
洛小夕尝了口烤鸡胸肉,口感一流,居然一点都不柴,芦笋也脆嫩可口,完全和苏简安有的一拼。 陆薄言只好带着她过去,她欢呼了一声,像得到糖果的孩子。
陆薄言用力的拉住她的手:“离婚协议一天没签,我们就还是夫妻,你不准离开这里!” 他笑了笑:“都有什么收获?说来听听?”
更确切的说,她期待的是看到陆薄言跳脚的样子。 眼角分明,使得他的目光更加深邃,但她还是和十四年前一样,看不懂、这双眸的眸底所隐藏的情绪。
对待悬案,闫队一直都是这种态度。他赞同小影说的,时间会导致线索流失。但世事无绝对,有些线索,恰好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浮现出来。 “小夕,你怎么看待网上那篇爆料贴以及这些天网友对你的质疑?”
于是他故意对苏简安冷漠,莫名其妙的对她发脾气,只为了能让她讨厌他,离开他。他不想被康瑞城发现她时,他们还是恩爱夫妻的形象,那样的话……康瑞城一定会对她下手。 门锁被打开的声音。
苏简安有些茫然了:“什么意思啊?”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,洛小夕怎么会不知道? 他拉起苏简安的手,牵着她一起下楼。
可是,小影的话像一只无形的手,攫住了她的心脏。 “完了!”洛小夕软到地上掩面叹息,“这下我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……”
苏简安抱了抱洛小夕,转身下楼,一出大门就看见陆薄言的车子停在门前,钱叔从驾驶座上下来給她打开了车门,她上车去坐到陆薄言身边。 陆薄言把带来的鲜花放在墓碑前。
“小夕,你到底怎么了?”洛妈妈看着一脸震愕的洛小夕,更加疑惑了,她从来没在女儿的脸上见过这种表情。 突兀的小爆炸声音响起,苏简安“嘶”了声就往后退,陆薄言猛地反应过来,抓过她的手臂一看,被油溅到了,暂时看不出什么来,但不处理到了明天肯定会起泡。
不管这里的环境设施多么完善都好,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回来了! 以前她们和她打招呼,熟稔的问“来了啊?”。可今天她们只是笑,笑得意味深长,令人费解,还有人和她说:“小夕,恭喜啊!”
陆薄言握着球杆,颀长的身躯挺拔如一颗拔地而起的白杨,他挥杆的动作优雅中不乏利落,旁观的人哪里还有空管那只球去了哪里,目光焦灼在他身上根本无法移开,。 她又喝醉了。
“之前有过几次。”苏简安想了想,“但从Z市回来就没有过了。” 什么叫有江少恺在,不会有事?她就那么信任江少恺?
其实哪里用回忆,那天在洛小夕家的那一觉,是他这五六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。 洛小夕突然觉得背脊生出一阵寒意,但转念一想:老娘的地盘老娘做主!
“我也叫你妈妈不要操心你们的事情的。”庞太太说,“反正不管我怎么看薄言,他都不可能让你受委屈。” “那好,带上东西,出发!”
干净轻软的声线,让人无法拒绝她的要求,果然司机笑呵呵的把她从车上抱下来,她很有礼貌的和司机道谢,还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大白兔牛奶糖递给司机。 他忘了最关键的康瑞城。
“你不是派了人保护我吗?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?”苏简安万分不解,“难道你不放心你聘请的保镖?” 快要下锅的鸭子,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