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和陆薄言都说要离婚了,这一出……未免太奇怪。
她嫁给了她暗恋十几年的人,那个人也爱她。听说在这个时代,因为相爱而结婚已经是件想当奢侈的事情,他就继续深埋从未说出口的情话吧,成全苏简安难得的奢侈。
这一次,苏亦承也不再躲了,两个人你一拳我一脚,从玄关打到客厅,东西乒乒乓乓的倒了一地。
苏亦承刚想说什么,敲门声却在这时响了起来,护士端着托盘走进来:“陆太太,我给你量一下|体温。”
她低着头赶路,湿透的衣服把身体沁得冰凉,可眼眶不知道为什么热了起来。
不是她的错,也不是苏亦承的错,而是被她爸爸说对了,他们不合适。
陆薄言……陆薄言……陆……
不如现在就让她离开,他接受事实,就像接受父亲的意外去世一样。
突然,又是一阵电闪雷鸣。
首先是消毒水的味道钻进呼吸里,然后她睁开眼睛,视线所及的地方皆是一片苍白,不是无边无际的绿,她不在山上了。
但如果没有陆薄言,她一个人三更半夜从郊区开车到市中心,真的有点害怕。
出了房间,她才开始打量这间公寓。
苏亦承?!
苏简安尽量掩饰着心底的别扭,“嗯”了声,目送着陆薄言离开,终于松了口气。
一座紧闭大门十四年的老屋这几天突然有人进出,都是穿着黑T和军靴军裤的青年,见了人他们也不打招呼,低着头就走过去,行事很低调的样子。
他走进去,替她盖好被子,拨开她的头发,然后就静止了似的站在床边看着她。